第一次的訪問,我們邀請到土木系唯一外國籍卡艾瑋教授,相信大家對這位從歐洲來的教授一定有相當多問題想要請教他,這次的訪談過程將呈現給大家,能夠知道教授過去發生的有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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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製作系刊關係,訪問了一些老師以及學生。網誌之前貼的李淑依,是我們第三個採訪對象,當時的採訪團隊為姜毓洲、黃若慈、金育暉以及學弟劉醇韓。現在把文章都挖出來跟大家分享。
蓄著絡腮鬍;專注的眼神;在講堂前總是散發著群眾魅力,這就是本期的專訪人物-卡艾瑋教授。在一個中午我們抱著呼之欲出的好奇心;來到了坐落於明亮三樓的會議室;準備一探卡教授的異國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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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8 土318
李晨瑋
黃若慈 姜毓洲
卡艾瑋 Hervé
Capart
國籍:比利時
學歷:比利時國立魯汶大學
Université catholique
de Louvain博士
語言:英文、法文、中文、西班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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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愛而奔走東方
黃:首先我們當然最好奇的是老師為什麼會來台灣?這麼小的一個亞洲國家是怎麼讓你從遠在西歐的家鄉來到這裡的呢?
卡: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但不是因為學術。我太太是台灣人,我們是在比利時認識的。那時她去比利時唸書;唸大學的時候。後來她回台灣,我才想要到台灣來,那時台灣是怎麼的一個地方也不太瞭解。就聯絡一下台大的老師,看能不能再這裡唸書;於是就到這裡來了。
姜:想請問老師,當時比利時及歐洲對台灣的印象如何?愛情是你主要來台灣的考量?
卡:1994年來台灣,1996一畢業就結婚。後來來到台灣,就發現台灣很多方面都是很好的地方。包括學術環境、學校、同學都還蠻愉快的。另外像是台灣的社會,相對我去過的其他國家,對外國人都很友善,都很熱情。台灣的大自然環境也很美,之前都不知道,來了之後才發現河川、海邊都很美。在台灣待愈久愈覺得要研究水利就更要來台灣,跟學生的互動也都很融洽。可以研究的題目太多了,地形相當複雜,像是防災方面等等,各種問題都有。
◎中文-從聽說起步的學習經驗
李:老師會講哪些語言呢?對歐洲人而言,學其他的語言真的很方便嗎?
卡:我的母語是法文,還有西班牙、英文,至於中文,你們自己評估。特別像是在比利時,至少可以聽到荷語、德語、法語,旅遊通常就是到別的國家,接觸別的語言的機會很多。加上目前歐盟的發展,讓大學之間交換學生的機會也很多,可以在大三或大四就到別的國家去唸書。也有很多非歐洲的留學生,例如:南美、非洲、亞洲。相較之下,台大就沒有那麼多留學生。所以在歐洲認識外國人的機會就非常多,聽到他們講的語言就有學習的興趣。
黃:那老師學中文的過程是如何呢,學習的歷程是怎樣的呢?
卡:我現在還在學。還沒來台灣之前我就開始學一點中文,選了一些課,也真的有所幫助。之後我到台灣;那時候整個環境;女朋友加上同學,都是用中文溝通。不同的是,一般西方的語言很容易閱讀,字也都很簡單。可是學中文就很不一樣,不能等學好「讀」之後再學「說」,一定要先學說和聽,是比較特殊的經驗。學西班牙和英文的時候有一部分是先從文字開始;先看並且試著讀,可以猜猜意思。中文就完全行不通,除非是童書等附有注音的書,一般成人看的書就沒辦法。
李:曾經寫信給老師過,老師有可能沒辦法閱讀?
卡:如果花很多時間,很認真看才有辦法。而系上的信箱每天來信的量,大約有二十封,假如要全部都看的話,可能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夠,系辦也會給我語言上的幫助。課堂上的handin用注音、畫圖、還是寫數學我都可以理解。有時候同學故意在考卷上寫很長的中文,可能就是希望我沒有時間看就只能打勾(笑)。
◎小島嶼的大驚奇-比利時人在台灣
姜:想請問老師在歐洲與台灣的習慣與文化落差在你身上是怎樣的情況呢?
卡:一開始比較驚訝的是;在歐洲很注重的是與一個人見面,就是要握手或擁抱。出門或回家也一定都會打招呼。而台灣好像比較不會,不會特意去做擁抱等某種特定歡迎的動作。像是在比利時就會用親吻。在台灣連握手都很少見;除非是特殊場合要恭喜祝福;不然並不會出現在日常生活中。只有少數例外。但是這不代表台灣人比較沒有感情,可能是以其他方式表現。台灣好像比較常用吃的,歡迎別人就會常用請客,用的方法不同,但同樣的也表示出歡迎之意。
姜:老師對台灣的食物有什麼想法或感覺呢?有什麼是覺得特別好吃的;或者哪些是不太敢碰的呢?
卡:台灣各種食物都有,麵、水餃都覺得很棒。海鮮是特別好吃的,比較不敢碰的有些像是奇怪的動物。另外就是剛到台灣來覺得蠻驚訝的;雞腳,小朋友可以拿著雞腳,像是冰棒一樣很享受地啃。看起來覺得很恐怖。當時不太能接受怎麼會把雞爪當食物吃。類似的還有雞冠、豬耳朵,後來試試才發現還不錯,可是當時真的是不太能接受。還有魚眼睛,不少人還蠻喜歡吃魚眼睛,可能覺得特別好吃或是營養。像是我太太生產之後,台灣有習慣要吃魚頭,那時候我們在比利時,我就跑到各個店家想要找魚頭,在歐洲一般沒有在賣魚頭,最後是找到一家魚舖,「你要魚頭是嗎?這邊有很多!」免費;拿回去燉魚湯。
黃:老師本身對東方文化有什麼初步了解嗎?
卡:了解有限,像年齡觀念在台灣就比較重要,年紀小的對年紀大會比較尊重,年紀大的也比較會照顧年紀小的,有這樣互相的不對稱的,一方面照顧,一方面尊敬。國外的話就沒有分那麼清楚,在台灣學弟跟學長是不一樣的。西方語言裡就沒有學弟學妹這種字,兄弟姊妹也沒有分姊姊或妹妹。
黃:你對台灣的建築方面有沒有些興趣與觀察呢?
卡:有,我的領域不是跟建築有研究,做的研究是大自然或是防災有關,但還是會在台北或是其他地方,觀察一下建築,算是個人興趣。台灣建築一直在改變,傳統U形三合院很有特色,新的建築的大樓特色設計規劃比較多,但是10年前20年前的大樓風格比較傾向工業的方式。跟歐洲就比較不一樣,歐洲有建築的歷史很長,有好幾百年的大樓,台灣的建築歷史只有兩百年,能夠有二三十年前的建築,除了特別例子,大概不會特別保留。像台大土木系系館設計就不錯,窗戶光線的感覺;設計不錯,圖書館也是設計蠻好的,一進去的感覺;燈管、樓梯還有空間感都蠻不錯。假如空間做得好研究的空間也會比較多。系館很不錯的地方就是樓梯至辦公室的迴廊都是窗戶,可以看到椰林大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新系館,我有看過設計圖;覺得很不錯。
◎比利時人漫談比利時-小國家大視野
李:老師您可以談談您的國家嗎?其實我們對比利時都還蠻陌生的,想要有進一步的了解。
卡:小國家,比利時建國大概是1830年左右,但是之前它的歷史就一直存在了,從羅馬時代有一些東西保留下來,宗教方面是天主教的國家,和西班牙義大利比較類似,比較不像法國;法國也是屬於天主教,只是宗教與社會或政府是比較沒那麼有關聯的;比利時的宗教就和社會政府很有關聯,比如說三個主要的大學:一個是國家的、一個是宗教的、另一個的觀點反對宗教的;政府的經費是分配給這三間大學的。宗教在比利時的影響力算大,但是不是唯一的,就是我剛剛說的,有其他的看法、不同的政黨有不同的看法,宗教是一部份;但是對宗教的看法在比利時是大約平均分成三個看法的,認為宗教在社會是重要的,反對宗教,或是覺得都可以。
黃:老師請問比利時在土木的領域有哪些比較重要的發展嗎?
卡:有;發展上比較國際化,比利時是小國家,土木的公司會到各種國家去做事,但是範圍比較專門,台灣可能相反,台灣大部分本國的土木工程都是由本國的土木工程師負責;也比較少去國外。比利時比較有名的比較特殊的,港口疏濬。這個是比利時的專業,要到各個國家去解決這方面的問題,還有大地工程做fundation的方法,這是很專業。土木系學生畢業以後,有三分之一以上第一個工作就是要到國外去。
前部分我們對卡教授的背景與跟台灣的奇妙緣份有了深刻的了解,這部分我們將帶大家一起了解卡教授在學術方面的觀點與研究;水利一直是卡教授非常有興趣的領域,到底這位來自異國的對河川有著怎樣的迷戀呢?
◎課堂上這位充滿魅力的男子….
李:老師就自身在台灣教書的經歷,台灣的授課方式和比利時有什麼不同之處。
卡:以系上為例子,比利時的土木系有很多課程並不是由系上的老師教授,工數、化學…都是由數學或化學系的老師來教。不太確定其他系的情形是如何,但本系似乎大部分都是如此;好像大多是由系上老師教授。
黃:老師希望學生在課堂上有怎樣的互動。
卡:我希望能夠再多一點互動,例如學生能夠主動問問題.。
姜:就這一點而言,會和比利時相差很多嗎?
卡:真的是有差別,但不致於差別「太大」,或許其他老師的說法好像國內外這方面差別很大,事實上國外的學生也並不是真的那麼有活力;會一直舉手問問題,落差可能沒有並你們想像中的大。但是當比利時的學生遇到聽不懂時,都會"馬上"要求老師再說明一次。但在台灣類似的情形就少見很多,通常在課堂上比較多都是通報算式上的錯誤,很少是馬上要求老師重新詮釋一些觀念上的問題。大部分會等到下課或者其他特定的時機。而課堂上的討論也似乎不是這麼熱絡;似乎需要鼓勵,並且讓學生多一點心理準備。不過總體來說還不錯。另外,我一開始教課時比較驚訝或者失望的是;工程數學一開始的部分就是矩陣;我第一年教的時候,我錯把行說成列,列說成行。兩個學期當中沒有任何一個學生舉手問:「老師!你是不是說錯了,你說列卻說成了行。」我相信一定有學生注意到,否則有些觀念就不可能理解。所以學生們應該是知道;而在腦袋中建置了一台翻譯機,翻譯我所說的話。我是覺得類似的情形可能到現在都還有,就是我慣用的詞不太正確,但是你們就慢慢建立一部字典;心中知道老師說的這個指的其實是那個。有時候,我同樣的說法,說給我自己已經熟的學生聽,講一次他們就懂;若是說給第一次見面的人聽,他們就不懂。可能是不習慣我的口音,或者就是心中還沒建立那一部翻譯機。
黃:老師你跟學生的接觸方面你比較希望亦師亦友還是比較師生有別的;比較尊敬的呢?
卡:我已經受到台灣的影響,比較習慣師生有別的;也或者兩種方式混合比較好;像比利時我們跟老師學生都會用first name,台灣的話就是比較多都是"卡老師",可能這兩種方式都可以;學生如果想用國外的方式也可以。
◎對河川研究的癡迷……
黃:老師你的研究,最有興趣的是什麼地方?最近有在進行什麼研究嗎?
卡:地貌變化、河川,水的沖刷、帶顆粒都是我的興趣。以及固體或液體混在一起的情形。最近就新的方向有幾個:研究土石流之類的:高濃度的顆粒、液體混在一起,有個特殊方法是使用透明、折射率都一樣的材料,一般來說,土石流液體我們無法看到液體中的情形,但是使用這個材料可以看到其中的情況,再用類似影像分析,看裡面顆粒碰撞怎麼動、旁邊的液體怎麼流,實驗方法比較特殊。另外一方面;很多工程用的水下埋管,包括電話、網路、地下管線,這些管線需要大約一公尺兩公尺的沙下,捕魚的工具才不會被破壞掉,有種機器在海底下工作;叫射流,用快速高壓的水去把沙子沖刷,沙子同時也會淤積。現在有這種機器,且工作效率不錯。但是理論方面卻無法理解,這個很好玩的地方就是類似古代飛機,一開始做理論的人認為不可能做飛機,而第一次飛機的成功是沒有理論的,是靠工程師實驗成功的,第一架飛機的成功過了二十年之後;才開始有飛機的理論。飛機一開始的發展;各種樣子都有,有的有兩個螺旋槳,前後機身有各種不同的樣子,哪個機身設計是良好的其實大家都不清楚。那當然現在的飛機已經很成熟了,一架飛機的機身大概就是那樣子的設計。但是這部水下機器的發展還在早期的階段,大概做了十年做的成功,那各種機器都有,就像古代的飛機為什麼實驗成功大家都不知道,沒有理論。就是看能不能先了解現象,那假如可以再了解是不是能設計的更好;跟飛機一樣,先實驗了才有理論,很多情況工程通常比科學更往前一步,工程先實驗看看而作理論的人說不會成功;等到成功,做理論的人可能要繼續觀察。
李:老師你有什麼意見能吸引同學來唸水利組?
卡:我自己很喜歡做水利方面的研究;但是我覺得讓學生自己考慮,我並不認為非水利沒有有趣的東西;其實我看結構的東西;大地的東西,我也會覺得很有興趣,所以我會鼓勵你們早一點接觸很多方面的東西,也不只是看系內的,也看外面社會或是其他工程也是可以;或是未來你們希望往那些方向發展;就去試著走那條路;那假如你們發現你這條路是水利的,我也會很高興,假如你們走其他的路我也會覺得很好。
◎過來人經驗談-留學與研究方面的建議
姜:目前台灣留歐的人數較少,大部分都是往美日發展,老師會鼓勵同學去歐洲留學嗎?
這個要看求學的環境好不好。能不能在環境下去跟很多不同國家的學生互動,這方面有一些很不錯的,例如歐盟有很多研究所的program,歐洲各個國家有很多學者會參與,去參加那種program用的語言大部分是英文,西班牙人,德國人,法國人等,大家會用英文溝通。這是不錯的考慮,去一兩年就可以認識歐洲很多國家的人、了解很多不同的看法等等,也可以學到很多專業的東西。另外一條路是做研究,做研究要看自己的興趣;要找到一個不錯的指導教授與主題,做研究應該要找人;找一個很不錯的group,不要用學校或者國家去作主要考量,現在網路資訊發達其實容易得到這方面的資訊;可以看看世界各地的研究,看看自己對他們在做的哪些研究特別有興趣,可以和他們聯絡;往那個方向發展。
姜:如果台灣學生去比利時求學的話,語言是只要英文就好了嗎?還是還要學法文或荷文?
卡:看情況,如果是博士應該就英文就好。如果是碩士的話,可能要修比較多課;有些課可能是法文,要看program;有些就是比較多英文。但是要去歐洲的話;假如要是去法國或是西班牙、義大利,最好也學一點那邊的語言比較好,要去國外也要考慮研究的種類。比如說,我大學同學很多去歐洲不同的國家,有些回國很沮喪;有些回國很高興,後來去問了他們在做什麼;做的比較高興的是需要比較多活動的研究;比如說像是做實驗,或者到野外去去量測。這種活動一定是一群人;比如說五個人去一條河考察,互相認識的機會就很多,比較沮喪的;例如做電腦模擬,這個是比較獨立的工作,比較沒有機會跟其他人一起做。去國外還是有它的困難,時間久了會感覺寂寞或者不知道怎麼跟大家聯絡溝通。因為不同國家不見得跟台灣的人情味一樣;像有些國家就比較cold,我自己的國家比利時就是這樣;要到比利時;住宿方面或者唸書方面要選擇比較會有跟人互動的機會。假如選的是自己一個人住;或者自己做一個研究題目可能會很辛苦。國外很多學生是住一起,比如說八個房間一個廚房,有時候學生會有活動,或是其他興趣,這個就很不錯;氣氛會比較熱鬧。假如去找人情比較cold的國家,人情最cold的地方就是真的很cold,如果是在人情比較cold的國家,最熱鬧的地方可能會還不錯,但是沒有台灣這麼熱鬧。
黃:所以教授你是個比較喜歡人多、比較喜歡熱鬧的人?
卡:對,我喜歡台灣這種熱鬧的地方。
李:老師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指導研究生?在大學部課程中,老師都是用討論的方式比較多;在研究所的課程上呢?
卡:課程的教學方法當然不會和大學部一樣,畢竟是研究所的部分,可以帶進比較多目前研究的內容,譬如說在課堂上和學生說明我們目前在作什麼樣的實驗。或者直接把學生帶進實驗室。或者是我們研究過的河川,我們就可以把那條河當作實例,提供航照圖或者是其他數據讓學生自己做做看分析。老師的責任就是把資料收集給學生,讓學生互相討論。這是研究所比較可以作的,因為要花比較多時間,像是在工數的課堂上,也是能夠舉實例,但是必須要經過一定的簡化,才能讓學生作,相等的也離真正的應用上,有一段距離。不過我也會試試看,讓大學部的學生偶爾來做做看比較大的問題。
姜:那在指導學生方面,老師會不會有不同於其他教授的獨特理念?
卡:可能有一些吧!但每個老師的作法都不太一樣,像我的話,我希望學生能有自己的題目,早一點開始進行,題目一開始不用太清晰,只要一個大概的範圍和基本方向。再試試一些實驗方式,再參考實驗的結果慢慢清晰化題目。也希望兩年的研究所時間,能夠盡量都花在研究階段,才能多多嘗試各種實驗方法,在實驗的同時,依各實驗的初步結果,判斷哪一種實驗繼續作下去最有可能得到好的結果,再去決定確實的題目。這樣的摸索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得鼓勵學生很早開始進行研究。題目的選定,範圍的界定,內容的方向,我都希望學生能有很大的自由。所以我不希望學生去選和外校單位委託研究計劃太過相近的題目。學生的論文未必要和那些研究計劃有一定相關,希望學生可以自由發問自由發展,即使和當初國科會申請的題目距離很長,這樣也沒有關係。希望題目的選定不是外來的,也希望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一塊地可以發展,這樣也可以有比較多激盪的機會。另外討論的方式,也比較少用大家一起開會的方式,比較多一對一的討論。為什麼會這麼作,是因為我們的實驗室比較小,大家平常就一起在作實驗,就有很多交流激盪的機會,所以就不必另外聚在一起開會。
◎給台灣學生們的話……
姜:歐洲和台灣的教育政策有很大的不同,台灣普遍都是考試制度,學生壓力都不小,那老師對歐洲與台灣的教育有什麼看法呢?還有台灣大學生會不會投入於課程中的時間太少?
卡:比利時和你們剛好相反,你們壓力最大是高中中學那個時段,幾乎就是要唸書準備考試等等,但到大學就輕鬆一點,我們比利時有點相反,大學第一年第二年壓力很大,學生有一半會被退學,但是進入大學很容易,中學高中很自由。我的感覺是大學部學生好像有些對為什麼念土木系沒有很清楚,可能是高中階段沒時間去考慮清楚,只忙著要考高分數。而大學時再去找的能力或興趣在哪裡,研究所才是真正自己的興趣方向,這是我對台灣學生觀察。但是聯考制度的好處就是公平。到了大學我覺得課外活動相對重要,特別是你們高中沒有,所以算是補償,應該是合理的。把一部分時間放在課外:有些學生做和專業有關,比如做研究,有些可能運動、發展愛情,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要等到退休才體驗。感覺台灣大學生達到的平衡還不錯,部份放在課程,到了研究所就把注意力放在課程內跟做研究,其實上課可以學到東西有限,有些基本的東西要學,課外可能更重要,到研究所的課有自己要做實驗的,更多東西比較廣。台灣目前學生這麼分配時間,我覺得應該是不錯的。
姜:我們的訪問也快接近尾聲了,老師請問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可以給大學部的學生,或者台灣的學生;看我們有沒有可以在進步的地方。
卡:唸書的方面就是動手算,自己做做看,不要用看的或聽的,用手算算看畫畫看;或是設計一下做實驗,會學的比較多;學的比較深入,然後也會比較有意思。這可能是最重要的一點。
姜:以上是針對學習的,那老師有沒有針對個人;或是時間規劃等等的意見呢?
卡:比較鼓勵去找找自己的興趣跟目標,不要全部的時間都放在系內或課程。多探索自己的興趣。